秀才娶了兵_秀才娶了兵 第120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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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秀才娶了兵 第120节 (第2/3页)

正要了一壶花雕酒,两个人对饮了几杯,有些熏熏然。

    两人缓缓步出大门,循着街道走着,在杂货店买了些香胰牙粉,铜镜木梳,都堆在手里头,也有一大堆。陈秉正笑眯眯地拎着,十指几乎挂满了,远望去像一个移动的货架子。

    他俩很有默契地并肩走着,从街市绕到杨府的后门。两个人有说有笑,像是这世上任何一对恩爱的小夫妻。

    杨府的后门站着个人,穿一身锦缎衣裳,身材有些发福,猫着腰瞧不清脸。他像是着急了,使劲在那门上敲着。随即门开了一道缝,他溜进去了。

    他俩都认得这个背影。走出去一段路,她看周围无人,才开口道:“姓钱的怎么在这里?”

    “他与杨道台是姻亲。”陈秉正点头。

    “这你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杨夫人张罗丧事,需要亲戚扶持,这不意外。他还有胆子上门,我很意外。”他喃喃道,“咱们还得再找些地方,探听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我带了些团扇绒花,可以去茶寮书场分销,顺便打听。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想着这世上有一处地方,人与人可以坦诚相见,毫不遮掩……”他笑得有些诡异,林凤君先是懵懂,随即醒过神来,收着力气踩了他一脚,“不许干坏事,想也不准想。”

    他忽然发出一阵欢快的大笑,脸上的表情像坏事得逞了似的,“凤君,你想什么呢?”

    她扭过脸去不理他。他凑过来,“我说的是混堂子。”

    林凤君又羞又气,“赶紧去,浑身上下脏死了。”

    他在混堂子里确实呆了很久,回到家时,手指肚都泡出了褶皱,脸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。还没走进门,林凤君猛然将匕首抽出来,将他护在身后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她指着地下的两行脚印:“院子里下午是泼过水的,一旦有人踩过,就会有脚印浮在上头。今天晚上有人来打探过。”

    林凤君提起一口气,将里里外外搜了一圈,并不见半个人影。陈秉正笑道:“我何德何能,也在跟踪之列。”

    她咬着牙,高叫了一声,“亮青子,请兄弟招呼!”

    声音在夜里传了很远,余音袅袅,却无人应答。林凤君大怒,推他一把,“你只管进屋去睡,我在外头守着,看哪个不长眼睛的来犯。我在门口安上铁蒺藜,叫他有来无回。”

    陈秉正笑道:“既来之则安之,光明磊落怕什么。只有千年做贼的,没有千年防贼的。”

    他拉着她进屋,关起门来,神态却肃然:“杨道台的事在省城传得沸沸扬扬,说是跌进河里死的,打捞的时候,不少人瞧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跌进河里?”林凤君怀疑地看着他,“我反正不信。他无缘无故去河上做什么,况且当官的出门,怎会不带下人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十分蹊跷,仇杀,情杀,说什么的都有。只有一点可以确定,杨道台官声不好,众口一词都说他贪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该死,老天瞧不过眼来收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倒觉得便宜了他。依照我朝律例,贪污六十两以上者处斩,剥皮实草。”

    林凤君想象了一下,打了个哆嗦,“真吓人。我怎么从来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人人皆贪,人人不言。”他安静地坐下,取出纸笔,开始磨墨,“凤君,你去睡床,我睡那只竹榻。”

    “不,你的腰腿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好极了。”

    她缩进床帐里,露出个头来,眼睛亮得像个黑色的玻璃球儿,“陈大人,你想去查这桩案子,对不对?”

    他点头,手下仍是奋笔疾书,“是。防贼防不住,那咱们就去做贼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就做你的贴身保镖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做的事还有很多。”陈秉正微笑道,“少了你不行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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